文化是個大課題——讀《中國文化的重建》有感
時間:2014-03-17 11:28 來源:博源集團余英時先生是文化大家,他1930年生于天津,祖籍安徽潛山,1949年考入北平燕京大學歷史系。1950年至1955年就讀于香港新亞書院及新亞研究所,師從錢穆先生。以后就讀于哈佛大學,多年在美國工作。讀他的《中國文化的重建》,確實有厚積薄發,愛不釋手的感覺。
在這本書的封面,有這樣的話:“斷裂的時代,如何重建我們的文化;碎片化的時代,如何看清中國的未來;史學大家余英時先生為今天的中國找靈魂。”短短幾句話,雖然不能說是對這本書的準確概括,但也可以說是踏石留痕之語。
余英時先生可以說是著作等身。如《民主制度的發展》、《中國思想傳統的現代詮釋》、《士與中國文化》、《中國文化與現代變遷》、《現代儒學論》、《中國知識分子論》、《猶記風吹水上鱗——錢穆與現代中國學術》等,這些著作都從文化或歷史的角度,對國家命運、文化發展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探討,讀這些著作,我們在享受閱讀快感的時候,也多了一些憂心忡忡。早些年人們熟悉余英時先生,大多是因為他的那本《士與中國文化》,現在人們閱讀他的著作多了,才知道他的每一本著作,都有著豐富而深遠的內涵。現在許多中國人都在為我們的文化感到擔憂,都希望中國文化能夠傳承,有自信,并希望能夠重建我們的文化,展現我們的文化力。但文化的重建是一個長遠的過程,不可能一蹴而就;也不是幾個人就能完成的,需要眾多人的投入,這正如他自己所說,我們希望重建的文化,也必須靠日積月累的工夫,不可能一朝一夕即立竿見影的。
聽說余英時做學問不做筆記、不畫眉批,卻能引經據典活用一大堆材料,有人對此表示佩服。余英時說:“那也不見得,真正寫嚴肅東西,我必須有書房、圖書館,離開書本,寫東西不習慣、不放心,隨便引一、兩句詩也可能錯一、兩個字,因為人的記憶不可靠。”他不太相信博聞強記這回事,也不贊成故意去背一些東西,把腦子填死掉了。他服膺愛因斯坦的話:“百科全書能查到的東西,我都不記。”我們看了他的這本書,確實佩服他知識的淵博,有的文章是他發表在雜志上的,有的文章是他演講的整理文章,一個人沒有淵博的知識,是不可能如他這樣廣征博引,深入淺出的。
在這部書里的許多文章是他為別人、為自己的書所作的序,作為一個學者,為自己作的序自然是嚴謹細致,可以從中看出他扎實的史學根底;為別人作的序也是如此,他爬梳剔抉,參互考尋,落筆的文字都有出處,而不是隨意敷衍,不著邊際。據他自己說,“每選定一題,我事先都必須廣泛地閱讀有關的參考資料和反復思量,然后才敢動手。”所以我們讀他的文章,讀他的著作,感到他是一個對學術負責的人,對讀者也負責的人。
“文化”是什么?這是很難答復的問題。現在西方人對“文化”這個名詞用得很濫,人類學家可以分析出一兩百個關于“文化”的定義,而且還不完備。在文化熱的今天,文化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,甚至被人們推崇為軟實力,成為一個相對獨立的領域。但文化畢竟不同于經濟和政治,自有它運行的原理。我們搞文化建設,還應該尊重文化運行的規范或者是規律,要汲取其他文化的精華,保留我們文化的傳統,注重文化的兼容并包,融會貫通,那么我們文化的繁榮,文化的超越,是不是可以成為一個可以期待的目標,我覺得還是大有希望的。建設我們的文化,首先應該是知識分子的責任,知識分子在什么時代,都應該是對社會負責任的群體。